去:“再来一杯。”
陆无咎挑了挑眉,将整壶水推了过去。
连翘这边美美地品着茶,隔壁院子的姜劭却在大发雷霆。
千防万防,他万万没想到最后时刻中了招。
一个随侍的弟子道:“会不会是连家那位出的手,昨日她刚好与您宴饮,怎么会这么巧您一回来便中了招?”
姜劭却道:“应当不是她,她昨日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那会是谁?”弟子沉思。
姜劭眼一眯,想起树后的那道身影,心中大概有了推论。
他自入城之后一向小心,能神不知鬼不觉给他动手脚的,除了陆无咎,也没有旁人了。
姜劭眼中泛出一股冷意,他手中虽有尸骨,但第二块崆峒印碎片却在他们手里,要想彻底根治这毒,二者缺一不可。
他原本不想直接动手抢碎片的,只想熬到他们变成树,坐收渔利,如今却是没办法了。
姜劭面色阴沉,盘算了一会儿,霍然起身,道:“备两辆车马,吩咐所有人准备好,跟我一起出门,动静小点。”
下属应了一声,迅速动作,不一会儿,一辆马车便从府邸后门驶出。
连翘和陆无咎一直盯着这边的动静,姜劭一有动静,他们便迅速跟上。
连翘凝眉:“我觉得,姜劭应该不是去拿尸骨,他都已经发现中毒了,肯定能想到有人会跟着他吧,我们这么跟着他能有用吗?”
陆无咎道:“的确没用,不过,他并不是去找尸骨,而是盯上了你身上的崆峒印碎片,故意引我们上钩,想要瓮中捉鳖。”
连翘诧异:“你怎么知道?”
陆无咎示意了一眼随行在姜劭身边的左右几个弟子,道:“他没有选择御剑,而是故意准备了两辆一样的马车,一看便是要把我们支开。此外,后边这辆马车随身带着的这几人都是修习火系术法的,专门用来克你的水系术法,所以后边这辆坐着
的应该是真正的姜,他是想把我支开,专门针对你。”
连翘仔细瞧了瞧,果然,后面的那辆马车周围的有几个面熟,确实是修习火系术法的。
她于是恨恨道:“我果然没看错他,好狠的心,这还去什么去,我看要不然直接把他拿下,狠狠拷打一番,逼他把东西交出来算了!”
陆无咎却道:“他毕竟是姜氏的大公子,你直接对他动手,后续姜氏少不了使绊子,何况,此人心性毒辣,嫉恨之心尤重,到时候他万一宁死也不肯交出尸骨,要我们一同同归于尽便无可挽回了。”
连翘冷静下来,姜确实是这么个性子。
“既然硬刚不成,我们还要去?”
陆无咎语调从容:“去,不仅去,你还要假装不知道,到时候假装受伤把崆峒印碎片丢下。”
说罢,他拿出了一个外表和第二块碎片一模一样的仿品。
连翘惊讶,不是吧,这人未免太洞察入微,不仅连接劭身边的人是修习什么的都了解清楚,还提前准备好了假的碎片。
“但是,假的毕竟是假的,很快便会发现,到时候万一不拿出尸骨咱们还不是功亏一篑?”连翘又担忧。
“不会。”陆无咎沉着道,“这碎片中我布了阵法,模拟崆峒印碎片中的山洞,他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也无妨,里面还放了惑迷魂香和一只梦貘,他即便多虑,不拿出那副尸骨也无妨,只要被迷香控制入梦,做梦想到那具尸骨的存放之
处,梦貘就会吞噬他的梦,然后吐出来。
连翘彻底服了,一环扣一环,纵然姜劭再小心,恐怕也难逃一劫。
她又有些庆幸,幸好自己当初选择了和陆无咎结伴,要不然就算侥幸都收集齐了,也不一定能留得住。
论心黑程度,她承认她还是善良了一些。
事已至此,连翘便也按计划行事。
一切果然同陆无咎安排的差不多,姜劭早有预料,两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在行至岔路口时突然分开,向东西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行驶,而往东边的那辆跟着的刚好全是修习火系术法的。
连翘冷笑一声,朝陆无咎低声道:“别让他看出破绽,你往西边去,我往东边去。”
陆无咎望了她一眼:“你确定可以?”
连翘哼了一哼:“这算什么?再来十个也不在话下。”
陆无咎于是没再多言,只说计成后会过来找她,让她别乱跑。
连翘答应了一声,便蒙上脸,急不可奈地追出去了。
果然,跟了半途,那马车倏然停下,然后五个修习火系术法的人齐齐对她出招,烈焰冲天,浓烟滚滚,将荒原几乎燃成了火海。
幸好连翘早有准备,袖中早就结出了控水之术,霎时瀑布倒转,溪流逆行,铸成了一道厚厚的水墙屏障。
纵然四周成了火海,也没伤到她半分。
再加上青合的加持,连翘稳操胜券,将他们全部踩在脚下也不成问题。
为了计划顺利,骗姜劭深信,她还耍小聪明卖了个破绽,在缠斗半个时辰后假装力不从心从半空摔了下来,将假的崆峒印碎片丢下。
但小聪明耍得太过,她忘了姜家会控蛇,而她又最怕这玩意,在得意时她一不小心被姜那条藏在暗处的尖吻蝮偷袭,一口咬住了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