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时限实在太离谱。
周见南忍不住:“连翘,这不好吧,我记得你从前…… ”
连翘一把捂住他的嘴:“怎么,你觉得我从前实在太厉害,五日还是太宽松了?哎,没办法,谁叫这回是跟人家一起的呢,让一让人家,就暂且定五日吧,要不然人家到时候该多丢面子。”
周见南:。
毕竟连翘嘴上虽然在笑,但袖子下正拧着他的手臂。
但凡他再敢多说一个字,连翘能把他整个胳膊都给卸下来了。
太粗鲁了!
太残暴了!
陆无咎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宽大袖子下交缠在一起的手臂,离开时目光顿了顿,似乎有一丝嘲讽。
连翘:这能忍?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但是她现在打定主意,一定要在五天之内查出来,狠狠地打陆无咎的脸。
不过,在打脸之前,她还需要处理一些小事。比如,现在,两拨人虽然散了,但是这个老婆婆也没人管了。
看她的样子,花白的头发脏污的已经辨不出颜色,裤脚上满是油乎乎的黑灰,大约已经在城中流浪多日了。儿媳不肯让她回家,儿子也只肯给她丢了半袋子馍。那馍已经干裂了,捡起来时还掉渣。
连翘实在看不下去,将人扶了起来。
既然是她们封的镇子,自然也要肩负这些无处可去的人的安危。
呵,看她多善良,多细心,再看陆无咎那个冷酷无情的狗东西,竟然就直接离开了?
于是连翘一边帮这位大娘捡馍,一边故意放话对远处的陆无咎道:“大娘您放心吧,这七日我们会照顾您,保证您有吃有喝,平平安安地熬过去。”
大娘热泪盈眶,念叨着:“还是仙人好啊,你们都好。”
话已经放出去了,自然是要给钱的。
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候,三个人却突然集体沉默。
沉默了一会儿,实在有些尴尬,于是连翘默默看向身边的周见南。
周见南目不斜视。
连翘用手肘又捣了他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连翘压低声音:“当然了。周见南,我要是没记错,你家虽然是分支,但也是谯明首富,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这点钱而已,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周见南声音压的更低:“三天前是这样。但就在那一天,我拒绝了母上大人安排的相亲,被一怒之下扫地出门,成了穷光蛋。实不相瞒,我这次答应一起出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解决吃住,话说,咱们这么艰巨的任务,竟然都不包吃包住?”
连翘瞬间无比沉痛:“……理论上是的,但是,出了点小意外。”
意外就是这破情蛊,害得她把手头仅剩的一百万灵石付给了药修,她爹那边以为她有钱,自然没提,她家那边入不敷出,更别想了。
连翘之所以找周见南,也是看中了他才华之下的金钱,呸,内涵。
没想到,男人这么靠不住?
连翘又缓缓看向晏无双。
晏无双摊了摊手,声音压的更更低:“你知道的,我比你们都穷,我寨子里还有一百多口嗷嗷待哺……”
原来,晏无双修仙之后,她家祖传的土匪基业说是有损仙家形象,被勒令不准再干下去。
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不抢奸商确实很难活下去。
于是晏无双不得不月月把赚到的灵石换成钱贴补家用。
连翘重重叹了一口气。
本以为是找了两个家大业大的钱袋子,没想到是两个比她还穷的穷鬼!
可,陆无咎还在前面看着呢,输人不能输面子。
连翘肉疼地从轻飘飘的荷包里摸出灵石换来的为数不多的钱,足足五两碎银子,装作很大方地递给大娘。
然而这大娘却没收。
连翘以为是他们的对话被大娘听见,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大娘您莫担心,初来乍到,我们暂时有点意外,但是,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不管你的,周见南就算去卖艺当牛做马也会养得起你的。”
周见南刚开始还跟着附和,越听越不对劲。道理倒也有道理,可是,为什么是他去卖艺?为什么是他当牛做马?
大娘也是一脸茫然:“你们不是已经给了吗?”
连翘:“啊?”
大娘从兜里掏出来一块银锭子:“这个,刚刚那个长得怪帅的仙长给的,他不就是和你们一起的吗?我一个老婆子能吃多少,够啦够啦,你们不用再给了。”
连翘这才反应过来,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大娘口中这个长得怪帅的仙长,好像,似乎,应该是陆无咎……
可是,他是什么时候给的?
不对,陆无咎这种脾气竟然会给一个无家可归的老婆婆钱?他不应该丢下一个不屑的眼神,然后冷漠地走开吗?
连翘纳闷。
周见南则激动地简直要跳起来:“看吧,我就说,你们都误会他了,真不愧是我默默追随已久的太子殿下啊!”
连翘:“……”
他们认识的陆无咎是同一个人吗?
对她而言,陆无咎分明是一个她从前喝了他一杯水都能斤斤计较让她去重新帮他收集的人。
没错,是收集。
因为这个娇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