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身提起了裤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没有丢人,只有更丢人,提裤子的时候,连翘突然看到上面有一丝淡红,整个人攥着衣裙,耳根通红,几乎快晕过去。
陆无咎瞥过来一眼:“怎么了?扭到了?”
连翘若无其事:“哪有!”
心里却直叫唤,惨了惨了,偏偏这个时候月信还来了,这岂不是雪上加霜?陆无咎应该没看见吧,幸好他没看见。
这也不能怪连翘没有提前发现,毕竟修士修炼有调理经脉的法子,一年才会短暂出现一两次月信,她之前是有些不舒服,但是完全没意识到是这么回事。
一定是因为被困在了这个山洞里,没有灵力控制,才会突然遭遇这种事。
她手足无措,一脸懊恼。
陆无咎瞥了眼她发红的耳尖,微微一顿,什么都没说,一言不发地朝洞口走去。
连翘这才翻找起救急的东西来,乾坤袋里或许有,但问题是她现在没灵力,连乾坤袋也打不开,至于她身上,乱七八糟的漂亮匕首和宝石叮铃咣当挂了一身,唯独没半点实用的东西。
这下又要继续丢人了!连翘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懊恼时,她突然想起了陆无咎,她记得他很是讲究,互换身体时她发现他身上好像带了干净的帕子。
于是纠结再三,她还是决定厚着脸皮跟他讨要。
只是这会儿,她再没了刚刚的嚣张,细声细气,跟蚊子似的。
说了两遍,陆无咎微微皱着眉,侧耳倾听:“......你到底想说什么?”
“帕子,我说帕子!”连翘怒了,霸道地从他袖中搜刮出三块素帕,然后转身便跑。
陆无咎盯着她慌乱的身影,眼神微妙。
然而连翘不知道他这帕子看着素净,实则都是绣了暗纹的,跟他整个人一样,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实则每一处的穿戴都很有讲究。
凹凸不平的暗纹磨的她很不舒服,好一会儿,连翘才勉强将就适应。
但是用着陆无咎的东西垫在这么隐秘的地方到底是有些尴尬……………
收拾完自己之后,连翘暗暗给自己鼓了半天劲,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出去。
顺便观察陆无咎的反应,陆无咎依旧是冷冷淡淡,好似并没发现,反而把那柄剑让给了她。
连翘心情这才好点,要不然再在他面前丢一次脸,她就真的不用活了!
青合果然是一把神兵,连翘滴血认主之后,它便化作了一根龙形手镯,绕了三圈,缠在了连翘的右臂上。
银白色的龙鳞流光溢彩,龙头昂扬,不光是把好剑,便是当镯子用也十分赏心悦目。
连翘爱不释手,把玩了好一会儿。
此时,陆无咎正盯着骊姬的画像看得出神,连翘凑过去:“还看呢,不如想想怎么出去。”
陆无咎思索道:“你不觉得这幅画就是在指路?”
骊姬注视的地方是洞口,连翘瞥了一眼,道:“出口只有那一个,不管是不是肯定只有往那边继续走试试了,之前不就是这样么,你往外多走了几步,于是发现了白骨人堆和骊姬的画像,说不定再往外走走就是出口了呢。”
陆无咎却讥讽道:“你觉得骊姬会这么好心,给误闯的人指路?”
连翘哑然,看到这幅画像后她隐约对师父们讲述的那段过往有了一点怀疑,但骊姬其人如何,光凭一幅画也很难有决断。
她回头看了眼满地的白骨,也沉思道:“骊姬好不好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当年神宫之变,她的确是想把所有人都杀了。这个古怪的山洞里躲进来这么多修士,说不定就是当初被她追杀逃亡的人,若是如此,骊姬不但不会给他们指路,留下这幅
画和这把剑,反而是为了震慑和杀光他们。所以,这么说,她看向的白茫茫的洞口不是出路,而是一个幻阵,只是想耗死他们?”
连翘又往前走了一段,果然在山路上看到了一些尸骨,这些尸体尸骨完好,大约是躲过了青合攻击的那些修士,但终究出不去,最终筋疲力竭,倒在了朝着光亮的路上。
如此看来,这看似有光和有风的洞口并不是真正的出路,真正的出路又在哪儿呢?
连翘纳闷道:“韩方士既然能从这里炼药,又把炼好的药带出去,说明他肯定经常往返与此,这么看来,这个出口应当不难找,他一个方士都能找到,我们没道理找不到啊。”
陆无咎抿了抿唇,突然看向洞口相反的方向:“或许是我们一直想多了。有无相生,真假难辨,既然看起来是出路不是出路,那么看起来是绝路也不一定是绝路。”
连翘也看向对面的石壁,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山洞和他们第一次遇到的四面墙很像,越是与它较劲,便越是出不去,韩方士的丹炉就在里面,说明他进来时应当也只在里面待着,那么出口也许就在丹炉附近,说不定??就是那面相反的石
壁?
她指了指石壁:“你是说这里?骊姬眼睛被蒙着,是不是在暗示我们一直被眼睛所看到的景象所误?可是她既然想杀人,为什么又要留下线索?”
“试试便知。”陆无咎斟酌道,闭着眼转身朝洞口相反方向的石壁走去。
于是连翘也闭上了眼。
眼 -->>
35、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