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
“再然后,我休养生息,用魅术迷晕县令,假装是他的远房侄女,改头换面重新回到了这个地方,就是想看看顾声会不会重蹈覆辙。没想到啊,顾声还是死性难改,我不过随意开了开装有金银珠宝的箱子,又提起过叔父县令,他便背弃了何小姐,转而又对我大献殷勤……”
连翘思索道:“所以,其实是你教唆的他杀了何小姐?”
“他这种人需要我教唆?”贞娘似乎觉得好笑,“不,是他先提出来的,他早已厌烦,恐怕自打听说了掏心之事后便琢磨着想模仿杀人,直到昨天,窗户纸被捅破。”
“再然后,你就用同样的方法杀了他是不是?”
“是又如何?”贞娘恨的牙痒痒,犹嫌不够,“只不过你们来得太快,杀了他之后,我来不及离开,只能在自己身上也划了几下,试图骗过你们,但技不如人,我认了就是。何况,妖丹已毁,我本已活不了多久了。”
她面上浮现出大仇得报的松快,从尾巴开始,身体却在逐渐消失,大约没过多久便要散个干净了。
这一幕令人唏嘘不已,说起来,这狐妖也算个可怜人。
“但可怜归可怜,你不该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连翘叹了口气。
周见南也委屈:“我不过就笑了一下,你干嘛往死里打我?”
贞娘却也蹙眉:“你们以为镇上死去的这些人都是我杀的?”
“不是吗?”周见南讶然。
贞娘冷笑:“我是杀了人,但只有顾声一个,何小姐要怪就怪自己识人不清,拐了个中山狼回去,至于其他人,可跟我没关系,冤有头债有主,我只不过是借一借他们的心??”
“心?”
“没错。否则,你以为被掏了心,又没了内丹,我是如何能维持人形的?自然是靠吃人心。那些人既然已经被杀了,我掏一掏他们的心,也算不得什么罪大恶极吧?”
“这么说,掏心的是你,但一直以来,杀人的是另一只妖?”连翘瞠目结舌。
狐妖身体已经散了大半,声音也开始模糊:“妖?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连翘明白了,若狐妖说的是真话,这个镇子上最近的凶案并不是一人所为,而是有三个凶手??
何小姐是被人伪装成妖杀的,这个人是顾声。
顾郎君是被妖伪装成人杀的,这个妖则是狐妖。
而那个从一个月前折腾不笑镇的东西不是他们任何一个!
甚至从头到尾都没真正现过形,说不定,这东西就藏在他们中间,一直旁观他们找错方向!
瞬间,几个人人人自危起来。
但周见南实在有些胆小,他琢磨道:“妖性狡诈,她会不会又在骗人,说不定这消散的灵气只是她遁走的手段之一,要不,还是将她彻底斩草除根?”
“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连翘内心纠结,她一边同情这狐妖,又害怕是她使出的苦肉计。
那狐妖嗤了一声,倒是也不反抗,只是笑道:“都说妖性狡诈,我看人心也不遑多让。”
犹豫之时,陆无咎沉声道:“的确不是她。”
连翘离得近,发觉他气息滚烫,疑心他是快忍不住了,可是再着急也要问个水落石出啊!
“你怎么知道?”她狠狠捏了一下他掌心,示意他不要胡言乱语。
陆无咎掌心如火燎过,他手心一背,顿了一下才开口:“人死前和死后受伤的伤口是不一样的,人死前若是被刺破皮肉,伤处会卷曲回缩,血迹喷溅,就像今晚的顾声。”
连翘疑惑:“这又怎么了,和这两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他们确实是没什么问题。但??”陆无咎停顿了一下,“我观察过先前被掏心之人,那些人身上的抓痕并非如此,而是像被划开了一道裂缝,平平整整。”
“没错!”周见南立马替陆无咎附和,“我曾经看过有本验尸的书,上面就是这么说的。”
连翘一眼打量过去,周见南立马指天发誓:“真的,我真的看过,不是胡说!”
连翘哼了一声。
这么说,看来这个狐妖说的确实是真的。
她的确只杀了顾声,所以顾声身上被掏心的伤口会卷曲,而之前那些人都是她在人死后才掏的心,所以伤口是平整的。
怪不得呢,这狐妖要是有崆峒印傍身,也不至于散的这么快。
狐妖大约也不在意这些是是非非了,她的身体只剩了下一颗头,然后慢慢飘散,只模模糊糊留下一句:“那个东西,很是诡异……”
连翘怔怔地接过半空中飘下来的一根狐毛,叹了一口气,孽缘,属实是孽缘!一段情害了四个人。
不过,狐妖最后说的那句话又是何意?连妖都觉得诡异,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没想到的是,很快这东西就自己找上门了。
当然,彼时连翘尚且不知道,料理完顾声的烂摊子后,晏无双和周见南把晕过去的何老爷送上马车,然后他们也上了一辆马车。
外面还有一辆马车,考虑到连翘和陆无咎一向不合,是以,这辆马车究竟让谁来坐还是个颇为棘手的问题。
周见南正犹豫要不要再叫一辆马车来时,连翘却咳了咳:“不必这么麻烦了,我同陆无咎还有要事相商,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