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粉吗?”
连翘还没说话,这位何小姐眼疾手快,看到了她袖中露出的一角粉盒,便径直拿了出来。
她捏着香粉盒盯着上面那繁复的山茶花纹沉默不语,突然却笑了,笑得阴森森,骂了一句“小贱人”。
然后,连翘便看见她气冲冲地攥着香粉盒朝外走去,似乎要找什么人算账。
连翘:?
贱人骂谁?
还有,那香粉好像是她的吧?
不过何小姐倒不是冲她,因为婢女一脸抱歉地拉着连翘解释,说:“姑爷刚刚来过,身上好像就是这个香气,他说是熏衣服的香料,还埋怨小姐疑神疑鬼的,两人刚刚吵了一架,小姐正一个人琢磨当真是自己想多了呢,没想到两位仙人就来了,还说这香粉是那个寡妇的独门秘方,这不是太巧了吗!”
连翘这才听明白,只怕这位姑爷和那个赠她香粉的老板娘关系不大清楚,所以身上才沾了这不外售的香粉,恰好被她无意中戳破了吧!
但是,这老板娘怎么会前脚刚和这位姑爷私会,后脚又给了她同样的香粉,还特意强调了是独门秘方?
连翘略一思忖,八成是故意的,好一出借刀杀人!
何小姐要是出事,她可就难辞其咎了。
连翘赶紧跟上去,正好碰见两位新人在廊下打了照面。
只见何小姐格外泼辣,直接将香粉盒砸出去,砸的顾郎顿时额角淤青,被洒了一脸的香粉。
连翘惊呆了。
这位瘦瘦白白刚刚还一脸含笑的顾郎显然也惊呆了。
但是脾气还算不错,斯文地掸去脸上粉末,先是对连翘行了一礼:“这位想必就是岳父大人请回来的仙人吧,让您见笑了,梅娘近日……脾气不大好。”
连翘连连摆手,表示无碍。
然后这位顾郎才转头对何小姐道:“梅娘,有话好好说,何必当着仙人的面闹成这样?”
何小姐怪声怪气道:“闹?你怕丢人了?我为了你可都成这样了……”
她挺了挺肚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是不是也去找那个寡妇了?你闻闻这味,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身上有?惹一身骚回来还问我怎么了,顾声,你可真会装啊!”
顾声平心静气:“梅娘,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何小姐扬起眉毛:“顾声,我最讨厌你这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敢说你和那个寡妇没关系么,倘若真是没有,你身上为什么会沾到她的味道?”
顾声揉揉眉心,看起来一副疲累的样子:“梅娘,你要我如何解释呢,今日我是为了帮岳父出门分发东西,刚好发到了香粉铺子,沾上一点香气也是难以避免的,你总是疑神疑鬼的,就算咱们当真成婚了,你便会信我吗?”
这位顾郎语气平静,表情无奈,乍一听好像是何小姐在无理取闹,但连翘一细想又觉得不对。
陆无咎也去分发东西了,碰巧也是这位老板娘,但一开始他身上就什么味道也没有。
之所以会染上如此重的香气,是因为他们抱了,嗯……抱的还挺紧。
所以,这个顾声和老板娘定然不止是简单说过两句话而已。
何小姐大约也不止抓到过一次了,眼下也不顾外人在场了,指着顾声的鼻子就骂道:“顾声,你真的没有吗?从前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忍忍也就算了,可如今,咱们的婚期就在后日了,你还是这样,你是不是以为我有孕了就拿捏住我了,我不敢戳破你的真面目?”
顾声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耐烦:“梅娘,我也说过,有些事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我对你已经够包容了,你若是再这般无理取闹,我看这婚也没有成的必要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想娶我,不想负责了?”何小姐虽然还在闹,手中的帕子却突然攥的极紧。
顾声面容平静,但语气却十分强硬:“我也不想的,梅娘,只是你总是这般闹脾气,没有哪个男子能忍得住。”
“我闹脾气?”何小姐怒极反笑,“顾声你个没良心的!你不过一个穷书生罢了,要不是你诱着我私会,害得我有了身孕,你以为我爹会答应把我嫁给你?现在镇上来了个更美艳更有钱的寡妇,还是县老爷的侄女,你就又想攀高枝了,想舍了我去攀上她是不是?正好,她没有爹娘,不像我,家里始终有个看不起你的爹是不是?”
“梅娘,你不要乱说!”顾声厉声打断,“你我之间,分明是你情我愿的事。”
何小姐霎时觉得荒唐无比,她哭闹起来:“你好狠的心!当时我就该知道的,有一就有二,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人怎么可能改的了……既然你不想娶我,那我也没必要死缠烂打,我这就把孩子打了,这婚事也不必成了,咱们一拍两散算了!”
顾声却好像很不想她提旧事,袖子一拂:“你既然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那便算……”
此时,何员外突然从书房里出来,斥责道:“胡闹,简直小孩子脾气,怎么能说不办就不办?”
何小姐一看父亲来了,闹得更厉害:“他都已经这样对我了,我还上赶着倒贴吗?”
何员外板着脸:“怎么了,不就是一盒香粉吗。当初说打胎就去跳河的是你,现在也是你闹着要打胎,请柬都发出去了,风言风语已经传成这样,你现在 -->>